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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主權的捍衛與民主投票權的追求—加泰隆尼亞獨立事件


支持公投的學生在街頭示威時畫下象徵獨立的星旗(Estelada),並寫著10月1日我們來投票。圖片來源:https://goo.gl/3Kk32X

「你想要加泰隆尼亞變成一個獨立的共和國嗎?」

  加泰隆尼亞自治政府拋出這樣一個問題,要舉行公投,卻引來西班牙政府的鎮壓干預,情況愈演愈烈,雙方皆無退縮之意,國家主權對上民族意識,火花迸裂,燄勢非同小可。

加泰隆尼亞簡史

  加泰隆尼亞,坐落於伊比利半島的右上端,屬於西班牙17個自治區之一,中古時代隸屬於巴塞隆納國,因為與亞拉岡王國聯姻而併入亞拉岡聯合王國。1469年,伊比利半島上兩大國亞拉岡王國與卡斯提爾王國再聯姻,建立了西班牙王國,加泰隆尼亞自然也納入西班牙王國範圍。

  在這一系列的合併、聯姻中,加泰隆尼亞始終保持著自己獨特的文化、語言,並擁有實質自治權,然而自十七世紀到當代許多場的內戰中,加泰隆尼亞皆曾爭取獨立甚至宣布建國,但都以失敗告終。1975年佛朗哥獨裁政權垮台後,西班牙將加泰隆尼亞規劃為自治區,獲得建立自治政府的權力,但加泰隆尼亞人追求的是更遠更高的夢,獨立。

  西班牙自2008年債務危機以來,被稱為「歐豬五國」,而加泰隆尼亞地區卻是富庶有加。加泰隆尼亞佔西班牙總人口15%,且貢獻了20%的GDP。加泰隆尼亞人長期以來抱怨著西班牙吸榨本地的經濟,更加深對獨立的期待。

  2006年加泰隆尼亞自治政府通過一份憲章,將加泰隆尼亞稱為「國家」,隨即被西班牙國家憲法法庭否認。據風傳媒報導:「(被判定部分內容無效)導致加泰隆尼亞人的獨立情緒高漲,從2009年到2017年,支持獨立的加泰隆尼亞人比例從15%增為41%」。同年,加泰隆尼亞舉辦擴張自治權的公投,獲得民眾支持,並在2014年由主席宣布舉辦無法律效力的獨立公投,雖然投票率只有少少的4成,但有8成有效選票表示支持獨立。終於在2017年9月,自治區政府通過法案,將在10月1日舉辦正式獨立公投。事已至此,西班牙當局自然不會再袖手旁觀。

西班牙政府的行動

  在10月1日前,西班牙政府就已經佔領許多投開票所,並沒收公家印製的選票近1千萬張,同時也封鎖了加泰隆尼亞自治區總統府、財經部、外交部等公家機關,另外還逮捕了14名官員。同時也要求Google西班牙分公司將一個投票軟體從Play商店中下架,但Google回應:「除非違法或是違背公司的內部規範,不會隨意將任何軟體下架。」西班牙首相Mariano Rajoy則批評此行為「意圖損壞國家整體主權(trying to liquidate national sovereignty」(CNN)。

  10月1日終於到來,雙方各有控制的投開票所,隨著加泰隆尼亞人湧入開放的機構想要投票,鎮暴警力與人群發生激烈衝突,據Aljazeera報導已有超過400多人受傷。然而西班牙當局堅稱這些警察被授予的命令是奪取投票用具而非逮捕人民,內政部長Juan Ignacio Zoido也稱讚鎮暴警察「適度而專業(proportional and professional)」,同時也在推特中附上一部警察在動亂中幫助民眾的影片。

加泰隆尼亞的聲音

  在投票前不久自治政府通過法律修正案,讓選民可以不必在居住區的投開票所投票,不過此舉被西班牙駐加泰隆尼亞代表Enric Millo說為:「讓原本就違法的公投變成了一場笑話」。

  在投票日前夕,Puigdemont發表演說提振士氣:「我們明日與未來有約」,對外表示他們將全力捍衛民主,捍衛自己的投票。在與警察的衝突爆發後指責西班牙政府「以警棍對抗票箱(truncheons against ballot boxes)」的暴力鎮壓行動,說西班牙此舉為自己的國際名聲貼上極差的標籤。

  事實上在此公投前,民調結果顯示雖有高達49.9%加泰隆尼亞人反對獨立,但近七成的人民是支持公投的。大多數人民所在乎的並非獨立與否,更多人在乎的是投票權、民主自治權。也有外界猜測,西班牙這種激烈鎮壓手段將導致更多人投下同意票。

  加泰隆尼亞的團結心在此事件中嶄露無遺,一名當地居民Roldan Cano投下她所在的投開票所第一張也是最後一張選票(接著投票箱就被沒收了)後受訪中說:「我是加泰隆尼亞人而且我愛加泰隆尼亞,現在看到這一切,我更愛它了。」

  一名義大利籍律師Andrea Favaro混入人群中就近觀察此事件,他說:「世界上所有人都應該有權決定自己的現在與未來,也就是投票權。」像Favaro一樣的觀察者所在多有,世界各國亦都在觀察,並等著引述此正面或反面例子以支持或反對各國自己的獨立聲浪。

公投結果

  10月2日清晨,開票結果出爐,共226萬張選票中,90.9%表示支持,7.9%表示反對。雖然投票率僅僅42%,但這次公投並未設下投票率門檻,加泰隆尼亞將走向獨立。

  Puigdemont對外聲稱若投票結果為支持獨立,他會在48小時內宣布獨立,但隨著情況改變,最新消息指出,議會方面考慮改為10/9宣告獨立。

  警察的武力鎮壓造成的傷害是確實,人民為爭取權利而奮鬥是勇氣,防止國家分裂亦是必然。事件還在演變,即使公投結果支持獨立占多數,加泰隆尼亞仍須面對公投合法性、西班牙進一步的鎮壓,即使獨立成功還有國際承認的挑戰需要面對,若是失敗則更要接受西班牙政府的懲罰,世界正拭目以待。

參考資料:

加泰隆尼亞獨立之路>>加泰隆尼亞在哪裡?為甚麼鬧獨立?加泰隆尼亞人都支持獨立嗎?

http://www.storm.mg/article/33705

Catalonia profile – Timeline

http://www.bbc.com/news/world-europe-20345073

Catalonia regional profile

http://www.bbc.com/news/world-europe-20345071

對決「1-O」:封殺加泰隆尼亞獨立公投,西班牙警力的「鎮壓」

https://global.udn.com/global_vision/story/8662/2716667

西班牙封殺升級:倒數五天,沒有投票所的加泰隆尼亞獨立公投

https://global.udn.com/global_vision/story/8662/2725272

Catalonan referendum, explained: What's behind the push to break from spain?

http://edition.cnn.com/2017/09/27/europe/catalan-referendum-explained/index.html

Catalan President blasts Madrid for 'illegal' referendum riads

http://edition.cnn.com/2017/09/20/europe/spain-catalonia-politics/index.html

Catalonia on collision course as banned referendum nears

http://edition.cnn.com/2017/09/29/europe/spain-catalonia-independence-campaign/index.html

Catalans occupy polling stations ahead of referendum

http://www.aljazeera.com/news/2017/09/catalans-occupy-polling-stations-referendum-170930034819511.html

Catalonia referendum defies Spanish obstruction

http://www.bbc.com/news/world-europe-41426023

Catalonia referendum: does the region want to leave Spain?

http://www.bbc.com/news/world-europe-29478415

Catalonia referendum: As it happens

http://www.aljazeera.com/news/2017/10/catalonia-referendum-latest-updates-171001074253343.html

加泰隆尼亞公投,過關:90.9%支持獨立建國,投票率42%

https://global.udn.com/global_vision/story/8662/2734426

整理包/西班牙最大危機?加泰隆尼亞為何想獨立?

https://times.hinet.net/news/20696135

加泰隆尼亞議會 最快10/9宣告獨立

http://news.ltn.com.tw/news/world/breakingnews/2213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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